江风半醒霁川静,旧案余声未全平。
一局如戏谁人定,纸上无名画影行。
一、沉帐落灯?局未终场
夜深如墨,醉花楼後府的灯火早已熄尽。偏院之中,一盏孤灯摇曳,昏h光晕映在屏风与地砖上,映出一道斜斜坐着的人影。
冯二少手肘支着桌,指节无意识地敲着茶盏。他额前碎发微Sh,额角冒着冷汗,眼神SiSi盯着门口,像在等什麽,又像什麽都不想来。
这一夜,他一夜未眠。
门外有脚步声。不是仆从——太轻,太准,连砖缝都没踏歪半分。
「终於来了……」他低声,像在自语,又像在咬牙。
门扉微启,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踏入室内。无言,无礼,亦无遮掩。一身黑衣g勒出瘦削身形,斗笠压得极低,只露出半截下颚与唇线。没有火光,他的影子仿佛与黑夜融为一T。
二少霍然起身,冷声道:「我不是说过,只要让他丢脸——毁了他的名声就好!」
黑衣人未答,只缓缓走近,在桌旁站定。
良久,他淡声开口,语气里听不出情绪:「你说过,要让他不能再挡你。」
「可我没说要他的命!」二少低吼,手指微颤,「你们为什麽要杀他!」
「你没说清楚做法。」黑衣人语气仍淡,「我们只是让他……从此下不了台。」
那语气不像辩解,更像陈述结果。
二少咬牙:「你们江湖人,杀人对你们来说是什麽?工具?游戏?」
黑衣人沉默片刻,像是笑了,但看不清他神情。
下一刻,他从袖中取出一物,随手置於案上。
是一枚黑玉令牌,光滑沉重,边角雕着极简一笔——一个「九」字,深陷於墨玉之中。
「这东西,你留着。」
他转身yu走,声音低得几乎与夜sE同沉:
「你没说出我们的名字,我们也不打算算这笔帐。就当……还你一份信义。」
「不过——」
他的脚步顿了顿,语气忽然转冷:
「这局没完。你已经开口,还会再开第二次。」